2013年5月27日 星期一

背手行


整整過了一年,書寫方面

但文字及思索卻是停頓更多更多的,一直到它們緩緩步離,不曾驚覺
有時候一個詞甩過我的背,只是經過,它與我無關,我也遲鈍著回首
有時候我蹲下來,頭的重心偏到右側,目光無焦距,那只是個重複的問題,我以為自己在思索掙扎,其實並不

因為這個世界並不是繞著我,現在的我所困擾的核心而走,或是說,這個問題不存在,它只因我困擾而存在,我的皺摺漸漸被時間撫平,而心智衰退未見清明,我所以為的蛻變是逆向生成的,我所試圖證明的是一個錯誤的謎題

我要走了,這並不是一個矇眼的練習,試圖走得平穩乾淨有如生命中每一個閒晃般自適
自適很難,越是刻意越難

我不能說邁步會到哪,只是需要那一踏

2012年3月2日 星期五

【關於黑咖啡、天賦,或其他的詛咒】





我斜身依在銀色冰箱拉門上,從那油星濺滿的灶台和銹跡斑駁的萊刀移開視線,隨意舉目仰望,窗外星光淒然閃爍。只有我和廚房殘存相依,我想,這畢竟好過只剩我獨自一人。
在精疲力竭的時候,我經常會深思默想:不知何時辭別今生之際,我願意在廚房嚥下最後一口氣。無論孤身流落寒冷的地方,或是與人共居溫暖的地方,只要那裡是廚房,我就能夠直面死亡,毫無畏懼。                   -《廚房》吉本芭娜娜



滌、除塵、刮刷


奮力刷著平底鍋緣,閃閃發光的銀邊喘息著探出頭來,八角玻璃杯綻放出扭曲世界的光芒,白瓷的水槽浴缸顯現原本的色澤,與其說清掃像是種儀式,必然要混著Bonnie Pink的《Heaven's Kitchen》,或是朗讀著費茲傑羅的村上春樹進行,我更感覺那是一種唯有使勁全力,才讓人回到對物件一見鍾情魔法


清掃後重新開始喝黑咖啡,雖然微微心悸,但出乎意料的胃絞痛居然消失了,小心翼翼的捧著黑罐子,像是中了意料外的獎品,回想自己在現在的一半歲數時就已胡亂佯裝成大人在過日子了,不守規矩的最後就是得乖乖禁閉,停了五六年不碰那些雙倍濃縮,但也煙不離身,用不同的迴圈洗過又洗過自己,期待受了點傷、生了層繭,一切就會回到_________的原來。


Clover裡面時常反覆出現:『帶我到不是“這裡”的地方』,那呼喊著想得到幸福的孤寂,毀滅著狂亂著逃脫,雖然其中不免混雜著少女漫畫的妄想,然經過了十多年,我仍為那樣的情感觸動悲懷。原來,我們都困在什麼樣的牢籠中,等待著詛咒的瓦解,即便那僅僅只是短暫而盲目的相信第一眼的愛。


而除去枷鎖別無他法,便是不斷的還原到那最初最深已然蒙塵的地方,我正站在這裡,這裡,卻視而不見,幸福在腳下陳舊老去,灰燼蒙上雙眼。



我敬愛那個急切的心情,它並不時常出現,
唯在身體意欲從日常沈積的束縛中掙脫時,才頓然甦醒。







CLOVER 
I want happiness 我想得到幸福

I seek happiness 我想得到幸福

To cause your happiness 想和你一起得到幸福
To be your happiness 我想成為你的『幸福』
So take me 所以請帶我走
Someplace far away 到遙遠的地方
To a true Elsewhere 到不是『這裡』的地方
Please take me there 請帶我走
Magic that lasts 解不開的魔法
Never-ending kiss 沒有終止的熱吻
Revery without break 無法清醒的夢境
Unperishable bliss 永不消失的幸福
Take me 請帶我走
I want happiness 我想得到幸福
Birds sing song of unknown tongue 鳥兒們在唱歌 那是我不懂得語言之歌
Though winged,they 即使擁有翅膀
Still fail to reach the sky 也無法飛向天空
A place not to be treaded alone 那是獨自一人無法到達的地方
So take me 所以請帶我走
To a true Elsewhere 到不是『這裡』的地方
Wet feathers 溽濕的翅膀
Locked fingers 相互交纏的手指
Melting flesh 融化的軀體
Fusing minds 重疊相映的心
Take me 請帶我走
I want happiness 我想得到幸福
Not your past 比你的『過去』
But your present is what I seek, 我更想得到你的現在
Carefully winding back its fragile thread 將那細如絲線的未來用雙手拉近
Please take me there 請帶我走
I want happiness 我想得到幸福




I want happiness 我想得到幸福

I seek happiness 我想得到幸福
To cause your happiness 想和你一起得到幸福
To be your happiness 我想成為你的幸福
Take me 請帶我走
To a True Elsewhere 到不是『這裡』的地方
Deliver me 請帶我走
A bird in a gilged cage 籠中之鳥
A bird bereft of flight 無法飛翔的鳥
A bird that cannot cry 不能哭泣的鳥
A bird all by itself. 孤獨的鳥
So take me 所以 請帶我走
I want happiness 我想得到幸福
Happy just to be with you 只是和你在一起 我便幸福
Happy just to see you smile 只要你微笑 我便幸福
So take me 所以 請帶我走
To a true Elsewhere 到不是『這裡』的地方
Please, take me 請帶我走
To happiness 我想得到幸福
My first thought 這是我最初的思慕
And my last wish 最後的願望
A promised land where fairies wait 這裡是妖精在等待著的
With room just enough for two 只有兩人的約定之地
So deliver me, help me 所以 請帶我走
To forget the tribulation of day 讓我能忘卻現實
And to stay in this dream of night, 讓我能長留於夢境之中
Where I can be thinking of you forever 讓我能一直思慕著你
Take me 請帶我走
To my bliss 我想得到幸福

2011年12月17日 星期六

【washed away】

心喪志了,莫名

用那些簡短而晦暗的句子整理的人生到底該如何是好,我記得九〇年代那時,十多歲的自己,是那樣迷戀憧憬著底層無望的氛圍,用一些漂亮的形式說服自己墜落之後能夠輕盈俯瞰,但是痛苦並未像預想的結成勳章的疤及厚繭,它們留下來,在衰老走近時猛然攫住手腕,鞭笞鞭笞鞭笞。

出逃

那末可是大劫什麼的東西麼?無意間又駛上了快速道路,微微發慌,我意識自己不那麼勇敢,因這情景正是六個月前發生的,而我在自己掌控的手下又繞進了這個迴圈,是不是這是個沒有醒來的夢?我拿著利刃總是捅在天將晴的那刻,任自身的命運毛絮飛舞散亂?
我掀起了爭端,然後狹持著自己匆忙地計畫起逃亡,掌心的皺紋增加了,視線也時顯模糊,遲鈍了起來,在冬季要掐著脖子才能逼自己起身行走,惶然。

幸運的事仍照著微薄但並非苛刻的比率發生,但是我懷疑地看著,或許是我心中沈積的汙垢召喚了那些惡意的碎片聚集到身邊?寒風中透著磨損的鏡片看著前方道路,因為沒有時間了,我只能在上路前想得盡可能的清楚,回到居所倒水時,我竟有半分鐘沒發覺水已溢出指尖灑落地,我又想起重慶北路的迴轉隧道,平整而乾淨美麗,人煙罕至一般,指尖的溫度比水還低了。

路上的思緒,關於很久前,那麼久遠的時間,我曾經依賴過你,和你相遇時,我還明白這兩個字的意思的,然而我改變了,我是這樣的人,否定了一切,你無可奈何,我在這陌生城市作為過客,總是過客心態,甚至想不起被掌摑嘴裡和著血的鹹味,即使現在我成了怪物,但十分弱小,無力支撐我自己,我蜷縮回那無風的巢,在螢幕前把自己洗去,我也作過了悲劇英雄,但我不曾明白獨身之外的那一切,即便是愛。

2011年12月8日 星期四

【Dream of House】

是一棟傾斜的房子,我的老家,我狹窄的內室房,燈光總是從外面進來的,有不同的手會探入打開開關,我站在半開的門扉後,光與影之間,試圖不發出聲響,好讓手的主人,我的父親不會發現。

然後我掉入下層的浴室,那裡被換成了紫紅方正的壁磚,全部都是,我的母親趴在地上努力的完成那過分淺的、巨大的浴池,在邊緣,洗手臺與衛浴設備的腳都裸露出來了,像極了崩塌前的溫泉飯店,我很困惑,就像思索平底鍋究竟能不能炸好薯餅。

他們在重新建置一個什麼,我是不曾在其中的住客,不能被發現的影。

我想我是擁有過一個破碎的暗紅色的行囊,悄悄的捧著走上僅餘街燈的夜晚,搜尋著潮溼的銅板招呼某輛半醒半睡的黃色傳輸器,把我帶離這個離去時也安靜如昔的城市,儘管如此我的臟腑都鼓搗著,好似要爆炸了一般,沈靜在柏油上追趕著追趕著那倉皇撤離,像是我的頭仍頂著門縫透進來的光,祈禱著遍身寒意會自然消失。

而沒有手會再碰觸那門把,轉動它。

2011年11月10日 星期四

【無恥者無耳無心】


Courtesy is only a thin veneer on the general selfishness.

果我有一個角色,我會是那總站在道德與不道德間大聲嚷嚷,卻從不靠邊的,有人說:「你會越來越像你自己」。然人並不真是覺察到自己是在充滿暗示與慣性的舞台上反覆練習的,久從孩提時代的叱罵至初出染缸的尖塔結構,被踩了、久了忘卻了那些沒有用的良心種種,像是腳丫間滲出甘腐的醬菜,真像自己,且隨年歲增長更甚,乾癟發皺儼然妳的父你的母你的祖宗妳的血。

機運不過提供了選項好讓邪惡真誠雙向的放到最大值,可能,就是可能,會讓劇本的結局天差地別,而人只能臆想一個早知道,爽快不爽快也早下了八輩子的肚。

好有感,好憤怒,對不公不義,心中的鬼䰪又是愛陰暗的腥,刺激腎上腺素分泌多巴胺,一回頭是有虛無實的現世生活,人的氣味雜集,而宇宙的秩序遠遠大過活著理解的綱常,還記得的童年光影,繁華曳影間也有甜膩夢靨,就砧板上的牛舌也作持刀的手對照,這個巨大的連動裝置,人人順轉,是碰了灰然後知道煙。於盍不?這樣的角色多幸慰,痴傻相看保離悲懷。

讓我做一個無恥的人。   誰教我也無恥。

2011年8月29日 星期一

【白露煙上架】

在我裡面築一個腐敗的巢,慢慢的,把 我 換 掉
靜靜的以弧線撒著,和狂風齊演著默劇,她將錢包鑰匙捅進口袋,左手抓著骨架歪斜的綠傘拉上鐵門,然後繞著δ字形走出那條死巷。

陰曆七月的最後一天,連地上的水窪樹影都張牙舞爪的想帶回什麼紀念品,無人的警衛亭,白光正巧反在大鐘面上,三點三十八分。

為了一根煙、一口酒,風撞來,鬼城裡只有疾駛的黃色得士,殘破的號誌只餘下無法辨識的紅點,每一步都是不耐,夏天結束前,樹葉割裂的味道在鼻腔漫開,沒有人看見的表情,她在深夜出門,沒有回來。

2011年6月4日 星期六

【 Paradox Secret 】

How many lives do we live? How many times do we die? They say we all lose 21 grams... at the exact moment of our death. Everyone. And how much fits into 21 grams? How much is lost? When do we lose 21 grams? How much goes with them? How much is gained? How much is gained? Twentyone grams. The weight of a stack of five nickels. The weight of a hummingbird. A chocolate bar. How much did 21 grams weigh?   -- 21 Grams


臟搏擊負負,隔著薄膜對過去比著手勢,逆著光有工作的影,再沒什麼可想起。

青春非我能度量,只能知道逝去多少,那一段結束便起下一段沒得拒絕的新苗,

便認識這話:也許你我終將行踪不明,但是你該知道我曾因你動情


就如同以往那樣魯莽無禮的對待我吧,直到磨穿了我的掌心就可以放開。


把你能拿走的都取去吧,所有我彼時欣然無知的文字語言畫像,將它們模糊梗概的以你的名字

眾取寵,我無所懼畏,愛無所懼畏,只餘下憐憫。